Photophobia

无左右洁癖
没有文力了,躺平吃粮

【星纪元】黑白Chess(已弃)

  脑洞是绝症没得治。

  前期弗兰兹→伊丽莎白,后期托德×弗兰兹索菲×伊丽莎白注意。BUG多,狗血煽情向,现在点×还来得及!重申一遍!这不是演习!

  形象用的是变身前。

  零

  索菲大人今天发了好大的火。

  据说是因为索菲大人在外出办事的时候,在街上撞见了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小姐是伽斯家族继承人的未婚妻,从我加入城堡护卫队以来,她都被关在城堡里不允许出门。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索菲大人安抚伊丽莎白小姐回房间后,马上就来责难我们为什么不看好伊丽莎白小姐。

  我觉得很冤枉。我在和安妮克换班之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我没敢说,索菲大人当时的样子好像要吃人。

  最后当然是没有问出什么来,索菲大人好像有急事,匆匆忙忙地又离开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伊丽莎白小姐结婚前不能出门,说实话也很同情她,但放她出门这种会惹怒索菲大人的事我是绝对不敢做的,我猜就连家族现在的主人都不敢经常这么做。

  好像一不小心说太多了。

  掌控家族的索菲大人并非家族的主人,伊丽莎白小姐……也不是第一次逃出城堡了。

 

  一笼中鸟

 

  书房内打着舒适的空调,银发的女子在看着家族近期的工作汇报。

  索菲放下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文件,有些烦闷地按摩着太阳穴。

  今天训斥护卫队的时候真是太失态了。

  索菲管理着伽斯家族的大小事务,这对她来说本是游刃有余的事情。对属下,她也一向竭力保持着容易亲近的形象。但最近因为“幽冥之帝”对伽斯家族表现出的敌意,索菲的工作量剧增,伊丽莎白又上演这么一出,让索菲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刚想到伊丽莎白,书房门就传来了扣击的声响。索菲刚想没好气地说一声不见,听到门外柔柔的一声“索菲……”后,脱口而出的拒绝变成了温柔的许可。

  “索菲……”伊丽莎白关上门,又呼唤索菲的名字,这才将索菲从烦躁中解脱出来。

  伊丽莎白换下了伪装出门的平民服饰,看样子已经洗了个澡。她穿着宝蓝色的精致礼服,长发安然地束起在脑后,平静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索菲的书房很简单,多余的凳子和沙发都被撤走,换上的是一排高大的书柜。索菲清理了一下桌面,伊丽莎白轻轻一跃就坐在了桌子上,那样子哪有半点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样。索菲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伊丽莎白,人前做出的娇弱谦卑全都是表面的贵族礼仪,伊丽莎白面具下的心不过是一个向往自由的普通少女。

  “索菲,你今天训斥得太过了。”伊丽莎白低头看着索菲道。

  “嗯,我知道。”索菲揉着鼻梁说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放你出去的吗?”

  伊丽莎白歪头:“不能。”

  “很好。”索菲被气笑了,“包庇犯错误的下人,是觉得我的惩罚手段不敢用在你身上?顺便为下一次出逃做准备?嗯?”

  见索菲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伊丽莎白放慢了说话的速度:“索菲……你知道我的想法的。”

  “那你知道我的想法吗?!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城堡?!你……”

  “嘘,弗兰兹他没有那么可怕。”伊丽莎白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索菲听她说话,“我不能光靠索菲你的力量……”

  咔嚓。

  门把手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索菲脸色一黑就冲出门去。门外的人也顾不上掩盖行踪,慌忙逃跑的脚步声飞快地远离了索菲的书房。

  索菲刚想去追,另一个脚步声就缓缓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来人在索菲面前站定,露出礼貌性微笑:“好久不见,索菲。”

 

  -

 

  说话的人有着略长的米白色短发,着装为了方便出行简化到最朴素,依然掩盖不了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弗兰兹少爷。”

  索菲向这位年轻的城堡主人问好,压低声音以掩盖她的不屑。她感觉弗兰兹视线转移到了伊丽莎白身上,准备先退场。

  “我先去安排接风事宜,方便了便下去用餐吧。”

  弗兰兹收回视线:“先不麻烦。我有话和你说。”

  索菲顿了顿,对伊丽莎白说道:“我会加强房间的警戒,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伊丽莎白小姐请先回房间吧。”

  伊丽莎白点点头,走出了书房。

  索菲自然是不敢让弗兰兹像伊丽莎白那样坐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桌上和他谈话似乎更是不可能。索菲示意弗兰兹到会客厅去谈话,弗兰兹却无视了她状似随意地问:“伊丽莎白今天逃出去了?”

  索菲回想着伊丽莎白离开时弗兰兹念念不舍的目光,抿着嘴笑得讽刺:“怎么会。我们可是如少爷的命令那样守护着伊丽莎白小姐呢。”

  “那就好。”弗兰兹抱臂,眼角瞥见索菲桌上的文件,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麻烦倒不麻烦,”索菲失去了等他切入正题的耐心,开门见山,“是根本无从下手。少爷知道“幽冥之帝”么?”

  “我知道。据说“幽冥之帝”一个人就能和伽斯家族对抗。他的势力遍布方舟各处,被认为是凌驾于方舟主电脑之上的人物。”弗兰兹的回答和坊间流传的描述一点不差。“我这次出去也是为了这件事。你觉得“幽冥之帝”是出于什么目的打压伽斯在上层甲板的产业?”

  索菲说道:“我不知道……大概。”随即她又有些轻蔑地补充:““幽冥之帝”向来和伽斯井水不犯河水,他应该知道和伽斯竞争的后果。但如果把伽斯从上流社会挤下去,伽斯的产业就会全部被“幽冥之帝”的势力取代,“幽冥之帝”对伽斯动手的目的,不过如此。”

  “说来也是,势力之间的竞争,不意外都是一样的理由罢。这方面我还不如索菲你。”

  听出了他话语里所含的刺,索菲不卑不亢地回答:“那就请少爷尽快调整方案,应对“幽冥之帝”发出的挑战吧。”

  说了一会正事,话题又回到了伊丽莎白身上。

  “伊丽莎白这两个星期还好吧?”弗兰兹问。

  如果不是伽斯限制着伊丽莎白的自由,这个已被自己架空权力的家,弗兰兹恐怕根本就不想再回来吧。真是痴情的王子啊……可惜。提到伊丽莎白,索菲紧绷的弦稍稍放松了一点,把问题扔回去:“这种事直接问伊丽莎白小姐会比较好。”

  弗兰兹点头:“我先走了。可能过几天还会出去,到时候家里的事还得麻烦你。”

  索菲眯起眼睛:“……好。”

 

  -

 

  伊丽莎白的房间特意设计成了复古的风格。高大的穹顶挂着水晶灯,宽阔的落地窗窗帘印着金色伽斯家徽,公主床是比发色浅一些的蓝色,梳妆台上高科技的终端不但没有穿越感,反而和这一片旧世纪风格的装潢融为一体。

  伊丽莎白打开终端,在投影的电子屏幕上写日记。

伊丽莎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偶尔会写。她的的生活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在城堡里乱逛,以及用终端窥伺外面的世界。偶尔发现了城堡里没有翻新的秘密通道下去探索一番,最后都是被一脸惊慌的卫队阻拦着不让冒险。

  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和伊丽莎白所期望的相差很远,如果没有安妮克,伊丽莎白甚至不敢想自己是怎么度过的这几年。

  是的,安妮克就是偷偷放伊丽莎白出去的那个护卫。

  索菲对下属表现出的最大亲近在于,她不会限制下属自由活动的时间。除了执勤时的绝对严格以外,在不执勤的时间甚至连城堡都可以随意进出。卫队这方面的权力,比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还要大。

  “xx年x月x日晴

  今天的探险进行到了下一层甲板。

  发现了一家没有见过的饰品店,里面的饰品都是用贝壳做成的,颜色淡淡的很漂亮。老板说这是很久以前地球上天然生成的贝壳,其实我不太相信。

我在网上见过地球上的海,宽广的一望无际,是很美很适合放松的地方。方舟上的人造海洋——虽然我没去过——总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也见到了没见过的花,好像是叫石竹。城堡里种的大多是多层的、大朵的花,这样单薄简单的花感觉很新奇。”

  写到这里,伊丽莎白想起以前弗兰兹问她,你知道蓝玫瑰的花语吗?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伽斯囚禁,属于她的庭院里有她亲手种的蓝色玫瑰,她却故意不答,说我不知道。弗兰兹执起她的一缕蓝发轻吻,缓缓答道,是坚毅、珍贵,奇迹之爱,神之祝福。伊丽莎白,就像你一样,与你相爱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

  那时候伊丽莎白还没有那么拘谨和疏远,她只是笑得灿烂,嗔怪弗兰兹说又说这么肉麻的话。弗兰兹也没有现在这般冷感,他温柔笑着吐露的爱语,虽然现在看来有些不可能,伊丽莎白却也能从他眼中看到他的真诚和热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弗兰兹眼中的感情消失不见,被选定为继承人之后他戴上了冰冷的面具,疏远着伊丽莎白的同时也开始在家族中笼络人心树立威信。然后,他将伊丽莎白软禁了起来,昔日的柔情蜜意就好像是玩笑。

  伊丽莎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但软禁对于向往自由的伊丽莎白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所以她不再去试探弗兰兹不再去打扰弗兰兹不再企图探寻弗兰兹面具下的真心,她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弗兰兹,伽斯的城堡她一次也没来过。仆人们已经接到了看守伊丽莎白的命令,向这位陌生的继承人未婚妻投来的视线有好奇、疑惑、更多的是怜悯,伊丽莎白在城堡里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煎熬。

  那个午后,她遇见了索菲。

  索菲是城堡的管家,平时忙碌着城堡里的大小事务,极少和挂名主人实际上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伊丽莎白碰见。伊丽莎白在盯着草丛发呆的时候,索菲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到这里之后还从没有人做出这样近亲的动作。伊丽莎白欣喜地转过身。索菲穿着红黑为主色调的衣服,戴着的帽子上坠有金银的十字架在额前,银发披散下来,金色的眼睛噙着笑意,却徒生一股威严感。

  “伊丽莎白小姐,我看见的你总是在发呆呢。”

  “嗯……弗兰兹告诉我不要随便乱跑。”

  听到伊丽莎白的回答后,索菲的笑意更明显了:“弗兰兹少爷说的仅限于外面吧?来,我带你在城堡中逛逛,你会喜欢这里的。”

  索菲带伊丽莎白几乎走遍了城堡的每个角落,顺便带她认识了城堡里为数不多的下人。特别是奥尔加、伊娜、安妮克这些护卫队的人,大家都十分亲近索菲,她们的关系像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级。

  那可以说是伊丽莎白来到城堡后度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即使后来,伊丽莎白知道了索菲是和弗兰兹争权的人,她可能只是为了拉拢身为“继承人未婚妻”的自己而接近自己,伊丽莎白和索菲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思绪又自然而然的走向了索菲。伊丽莎白像索菲那样抿抿唇收拾好难以控制的情绪,没有保存已写好的内容就直接关闭了终端。伊丽莎白站起来向窗口眺望,无意撞见了一个人偷偷地从大门出去了。

  依娜……?这个时间……应该是她值班吧?

 

 

  二、暗流

 

  说是城堡的卫队,大多时候的工作不过是看守伊丽莎白。毕竟在物质平衡都只能勉强维持的方舟之上,没有人会想搞恐怖袭击之类的东西,上层甲板也全都是名门贵族,小偷和强盗很难进入。

  午休时间。

  吃过饭以后除了执勤的依娜,大家都去休息了。我和依娜一个宿舍,一个人呆在宿舍睡不着,感觉闷得慌。想找依娜说说话,她却不在执勤的岗位上。

  好像依娜在也没差。她总是一副对什么东西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和她说话她也是敷衍着,莫名其妙地玩失踪更是常态。

  我听算是前辈的安妮克说过,前不久的城堡卫队招新,有一部分是为了填补依娜不定期逃岗的空缺。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奇怪了,既然知道依娜经常逃岗,为什么还不解雇她?索菲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有可能,奥尔加大人则是决不允许这种现象存在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也只有闲逛这件事可做了。老实说我还挺喜欢这个城堡的——单指这个城堡而言。

上次因为伊丽莎白小姐出逃而被索菲大人训斥之后,觉得委屈的我也是在城堡中闲逛散心,没想到却听到了索菲大人和伊丽莎白小姐的对话。

  听起来索菲大人软禁伊丽莎白小姐并不是为了保护或是控制那么简单,伊丽莎白小姐也不讨厌那个臭屁冷感又虚伪的弗兰兹少爷。

我只大概知道一点关于弗兰兹少爷和伊丽莎白小姐的事情。起初进到城堡的时候,听说过。本来还以为会是一段罗曼史,结果却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有点小失落。

这座城堡光鲜华丽的装饰之下,却是被抽空了骨架,显得过分冷清了。

  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希尔维奥,是前不久招新才加入城堡卫队的新人。

  这个先不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伊丽莎白小姐的影子?

 

  -

 

  伊丽莎白偷偷地跑到了安妮克的宿舍里。

  “嘿!伊丽莎白!”安妮克看见她来了,压低声音对她打招呼。伊丽莎白微微一笑,顺手锁上了宿舍门。

  “伊丽莎白,这次出去玩的好吗?”伊丽莎白才一坐下,安妮克马上就好奇地问了。

  “外面的景色很棒。”伊丽莎白回答,努力回想着前几天看到的景象。明媚的阳光、热闹的街市、干净的橱窗玻璃下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就像眼前少女的笑容一样,温暖又透明。

  “嘿嘿,我就说吧?对了,我推荐给你的那家店你去看了没?”安妮克的眼睛闪着光,好像出去游玩的人不是伊丽莎白而是她。

  伊丽莎白露出苦恼的神色:“啊……我本来是要去看,结果就遇到了索菲……”

  “这样啊……”安妮克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过来,“我这次出去看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你也会喜欢的!你看,这个是石竹花……”

  说着,安妮克把插在床头花瓶里的花拿出来递给伊丽莎白。

  单支的花聚合成伞状,每片花瓣的边角带有齿裂,颜色从花的中心到边缘渐渐过渡成深粉色。整束的花合拢,简单又精巧的石竹花互相紧挨着,更加艳丽。

  伊丽莎白忽然就想起了索菲来。

  安妮克见她看着花出神,以为她被这没见过的新奇之物惊艳到了,不禁得意起来:“很漂亮吧?石竹花代表的可是女性的才能与胆气之美呢!虽然别人看不出,但我知道这才像真正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小姐放心,你总有一天能出去的!”

  听着安妮克冒失的言语,伊丽莎白忍俊不禁。眼前的这位少女,似乎有一种能让人打起精神来的奇妙力量。

  才能与胆气之美吗——还真是,像极了索菲。自己,正是向往着那样自由洒脱的生活。

  两人聊着天,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送走了伊丽莎白,安妮克换上了城堡警卫队的软甲准备和依娜换班。安妮克打开门,正碰上依娜站在门前准备开门的动作。

  “……依娜?”

安妮克有些疑惑,床头室内终端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告诉安妮克自己平没有迟到,没有到需要依娜来找自己的地步。

  依娜不说话,拉着安妮克的手就回到了房间。

  “依娜,到底什么事?”安妮克小心翼翼地问。

  依娜回过头,冷冷地发问:“刚才伊丽莎白小姐来过这里?”

安妮克心中大叫不好。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可信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呢,伊丽莎白小姐那么尊贵的人怎么会……”

  依娜瞥了她一眼:“我都看见了。”

  “……你一定是看错了,伊丽莎白小姐没来过……”安妮克还在挣扎,但开始发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看她这幅紧张的样子,依娜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也放柔和了一些:“是你放伊丽莎白小姐出去的?”

 “……”安妮克没回答,想着该怎样糊弄过去。自己这被抓了不要紧,顶多是受罚或是解雇,可如果没了自己,以后谁来帮伊丽莎白小姐逃出去呢?思及此,安妮克咬紧了牙关狠瞪了依娜一眼:“虽然我和伊丽莎白小姐是好朋友,但索菲大人是我的上司,我怎么会违抗命令放她出去!”

  依娜深深地看了安妮克一眼,不再纠缠:“那快去执勤吧,晚了奥尔加大人要责备的。”

  安妮克没有想到依娜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她咬咬牙,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

 

  与此同时,索菲的书房内。

  “依娜还没有回来吗?”索菲看了看终端的电子屏幕,望向站在书桌前的女子。

  奥尔加被她看着,表情轻松:“连派她出任务的管家大人都嫌她迟了,我可不可以记她一回擅离职守呢?”

  索菲无奈道:“你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啊。她每次离开不都是有正当的理由吗?”

  “那要看看每次总在她值班的时候派她出去的管家大人有什么理由了。”奥尔加笑道。

  索菲被奥尔加噎了一下,奥尔加继续说下去:“平时你怎么样我都不管,毕竟这是身为管家的你分内之事。但是,这伽斯堡的主人——这里的规矩,希望你时刻铭记在心。”

  室内温度骤降。

  许久之后,奥尔加听见索菲别过脸小声地说:“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权力。”

  奥尔加还想说什么,谈话就被迫终止了。

  “索菲大人。”依娜对坐着的索菲行了一个礼。依娜看见奥尔加之后丝毫没有被抓偷懒的觉悟,显然对于奥尔加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索菲对奥尔加无奈地笑笑:“可否请卫队长先回避一下?”

  奥尔加不为所动,回以和颜悦色:“索菲大人不是有事找我吗?既然有事相求,这点基本的信任我想我还是有权拥有的。”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好像要擦起火花来,依娜看情况不对,缓缓地开了口:“找不到了。”

  “什么?”索菲大惊,“遇到了什么事?”

  “……是她。”依娜微微皱眉,“一开始两人都在我的视线内,一路上没有什么状况。但是他们说了什么之后,过了一个转角,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奥尔加听着这两人打哑谜,也不多问,退了几步在一旁等候。

  依娜说:“我和她打了起来,另外一个人早就不见了。我就直接回来了。”

  索菲眉头皱得眉毛都要连在一起了,她沉思了一下,对依娜挥挥手,转向奥尔加:“奥尔加,你知道“幽冥之帝”最近对伽斯做了什么吧。”

  ““幽冥之帝”开始和伽斯的产业竞争。”奥尔加答,“具体我不清楚。”

  索菲点头:“伽斯的势力不比“幽冥之帝”弱,“幽冥之帝”对伽斯都是保持着没有协定的合作关系,“幽冥之帝”在这方面已经获利很多。这次突然翻脸,必会斗得两败俱伤。你觉得“幽冥之帝”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险?”

  “为了独占上层甲板的效益。”

  “目前来说呢?”

  “……为了颠覆伽斯。”奥尔加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可这不是你全权负责的事吗?为什么和我说?”

  “这还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索菲意味深长地看了奥尔加一眼,“势力之间的竞争,我见得多,也处理的多,但没有一次像应对“幽冥之帝”这么棘手。明明手段都是差不多,但我每次拟好了应对方案,“幽冥之帝”都会最先感知、并最快做出相应的处理措施,我被他耍的团团转,根本没有进展。”

  “你的意思是?”

  索菲压下声音:“这个家里……有内鬼。”

  奥尔加愣了愣,想到了什么似的质问索菲:“你怀疑我管理不周?!”

  “没这个意思。”索菲道,“城堡卫队的人都恪尽职守,这一点我们都有目共睹。但是,也总有几个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的人对吗?”

  奥尔加马上在脑海里搜寻可疑的人名。有机会接触到城堡上层决策的、能自由进出城堡通风报信的、战斗力不输于依娜的人。

  “——维奥拉。”奥尔加的脸色阴沉下来。

  索菲不置可否。说出维奥拉的名字之后,另一个人无比熟悉的名字也呼之欲出。

索菲很明智的没有去触碰奥尔加的底线。

 

-TBC

 

  三、诱离

 

  “那么,你开出的条件是?”

  正常的公式化开头。

  四周都是单向玻璃墙,会客厅内的摆设简洁又不失大气,中央空调温度刚好。这是上层甲板上再普通不过的房间,此刻却进行着方舟两大势力的秘密谈话。

  弗兰兹往沙发上一靠,目光扫过那张淡然得过分的脸:“恐怕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托德淡淡的开口:“怎么会。这要看看伽斯——或者说弗兰兹,有多少诚意了。”

  弗兰兹道:“我觉得伽斯的财产并不是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

“哦?”托德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既然如此,为何还会向我求助?”

“这是伽斯内部的事情。作为其他势力的你,只要考虑自己将获得的利益就足够了。”

“据我所知,伽斯大部分权力都不在你手上。我更倾向于把这归做我们个人之间的谈判。”

“……”

 弗兰兹败下阵来。他承认,无论是管理内事还是对外交际,比起索菲他还有得学,眼前的男人更是他目前不可能应付得来的对象。他把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底气不足:“如你所说,整个家族的权力,和伊莎,都在她手里,我别无选择。你能想到的伽斯的筹码,除了——伊丽莎白,还有伽斯的名誉,什么都可以。”

  堂堂伽斯家族的继承者,居然不得不求助于敌人来夺回权力。托德越来越对这家伙感兴趣了。

“这些优待,从索菲那里也能获得。”

  弗兰兹咬牙:“我会给你比她更多的利益。”

  托德遣散了所有下人,维持不变的平淡表情看着弗兰兹。

 “能有这样的觉悟,我欣赏你的勇气,”托德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弗兰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扔出了重磅炸弹,“那我说——我要你,你还会这么坚定吗?”

 纵使从小接受着贵族礼仪熏陶教养好如弗兰兹,还是被这句话震得大脑有点当机,忍不住挑眉。他直直望进托德的眼睛,企图从当中窥探到几分玩笑的意味:““幽冥之帝”居然有这种爱好么?”

“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秘密,”托德看着弗兰兹困惑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浓,“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第一次见面……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表达“我要你”并不是一时兴起?

  弗兰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事情,隐约的记得很久以前随父亲出席舞会的时候见过他,但又不像是他,久远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

 

  在弗兰兹出神的时候,托德默默地观察他的表情,随后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的条件是,将伽斯五至八区的产业归入我的势力范围,并且挂名伽斯今后的发展企划,凡事互利共赢。详细的我之后会发到你的终端上,你回去好好看看。”

  托德恢复了平淡的表情,开出的条件让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弗兰兹松了口气。

  弗兰兹正准备起身离开时,托德磁性的嗓音又从后面传来:“我说的话,不是玩笑,弗兰兹。”

  弗兰兹后背一僵。

 

  -

  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种诡异的情况的?

  两个月前的谈判细节还历历在目,托德冷静暴戾的气场弗兰兹记忆犹新。

  所以当弗兰兹默默坐在游泳池边看托德游泳时,弗兰兹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这种和谐的相处氛围。

  管家已经熟到看见自己连通报都懒了的地步,到处乱逛又碰巧撞进了托德所在的室内游泳馆。

  托德有力的双臂激起水花,声音掩盖了弗兰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弗兰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思考着游泳和保持身材之间的必然联系。

  托德在水下闭气了一段时间后迅速地浮出水面,顺着泳池边的扶梯爬上来。

  他看见弗兰兹的时候,罕见的愣了愣。弗兰兹没想到托德会突然上岸来,视线十分自然的从托德的宽厚的臂膀一路往下打量到了结实的腹肌,然后是贴紧的泳裤和修长的腿。

  白天看起来,身材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啊。

  弗兰兹感叹。随即他意识到此举有些失礼,瞬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来很久了?”

  最后还是托德先打破了尴尬。

  看弗兰兹一副恨不得钻进地洞的样子,托德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去洗澡,你去书房等我。”

 弗兰兹僵硬地点头。

 

  托德的书房和索菲的完全是两个极端。索菲简洁复古,托德的则极尽奢华现代化。进门是整套昂贵的皮制沙发和人造水晶茶几,电子屏幕快占了半面墙;背景是顺次排开的巨大书柜和风景油画,气派的办公桌摆放在靠墙位置。办公消遣一应俱全。

  弗兰兹坐下闭目养神。脑子清醒过来,正事才涌入脑海。

  达成了协议后的两个月,因为“筹码”,弗兰兹不得不不定时地往托德这里跑。

  但今天有点特殊,那就是“她”。

  今天路上跟踪而来的不速之客,好像叫依娜。

  是索菲的人吧。索菲已经知道了自己暗通“幽冥之帝”,又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动用奥尔加的力量,才让人来跟踪,寻找蛛丝马迹。不过只要维奥拉在索菲面前圆好说辞,索菲再怎么咬定是他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弗兰兹有点担心维奥拉。他看了看终端,没有维奥拉发来的简讯。

  弗兰兹再次环顾室内摆设。他注意到上次自己说不符合风格的花瓶被换成了笔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候,托德拿着两杯咖啡进来了。托德换了比较休闲的衣服,和他一对比,弗兰兹的正装倒变得不合时宜。

  于是弗兰兹非常配合他一身打扮地正襟危坐。托德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我可是一点也不想习惯啊。”弗兰兹不动声色地反击。

  听着弗兰兹比起两个月前明显软化下来的语气,看着他说完话后自然地靠上沙发的动作,托德非常给面子的没有把“口嫌体正直”说出口。

  托德放下咖啡:“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每次都换一个新的会客点吗?比如游泳池?”

  “……什,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认真的,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这种东西不重要。”

  “保持新鲜感是很重要的。”

  “什么‘新鲜感’……别说这么微妙的话啊。”

  “你每次来都是为了工作我会很伤心。”

  “……这个逻辑关系在哪里?”

  谈话间,弗兰兹最后的一点排斥感也消散了。托德见好就收:“伽斯的事,一切正常吧。”

  “……好吧,”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真是蠢得可以,弗兰兹有些挫败,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在见识过托德面具下恶劣的嘴脸后,弗兰兹已经把这样的对话当成家常便饭了。

  “索菲已经猜到是我联络的你,但她应该还没掌握关键证据……今天来的时候撞见了索菲的眼线。”

  “所以你让维奥拉去拦她,自己过来了。”托德说。

  “……嗯。”

  “要是维奥拉被抓住了怎么办?你不在,不怕她们随意处置维奥拉么?”

  弗兰兹沉默了一会,才说:“如果索菲的眼线刚跟丢我,我就回到了城堡,未免太显眼了。况且……我相信她。”

  弗兰兹神色黯淡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托德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围绕着从未有过的不安。

  托德看着弗兰兹的神色,忍不住想,弗兰兹当初面对索菲向他宣誓效忠时,是怎样的表情呢?那双灰蓝色的眼中,并没有贵族间勾心斗角的奸诈与险恶,一如舞会初遇时的干净纯洁。

  生活在上流社会,却学不会哪怕是自保的心计。该说他过于单纯,还是愚蠢?

  不过,这也正是从幽冥深渊中,踩着无数人尸体来到地面的自己所向往的事物吧。

  托德并不记得有关父母、亲人、朋友的事情,似乎从记事起就是孤独的。

  在按能力配给资源的方舟之上,弱肉强食在下层甲板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无法去到上层甲板的人们不惜打压同伴,以获得优于自身身份的待遇。猜疑将爪牙磨得锋利,伪装正义的脸展露獠牙,托德成长于那样的环境,不信任任何人,也从不相信任何人所许下的承诺。他审时度势,善于心计,被许多人帮助过,也被许多人背叛过。

  到最后,只身一人,君临天下。

  “幽冥之帝”从心底瞧不起那些身居高位却软弱无能的“贵族”。

  收到弗兰兹的求援时,他心中已经把这个徒有虚名的“伽斯继承人”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遍,打算用一个不伤害伽斯家族和幽冥之帝友好关系的理由拒绝他。但当托德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少年真实如一的眼神,才意识到有些事是人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

  近在眼前却无法掌控,他讨厌这种感觉。

  想得到一些东西。

  这样的心情从未如此迫切。

  托德坐到弗兰兹身边,弗兰兹想说什么,却被拥抱阻止了接下来的话。弗兰兹感觉托德在抚摸着他的头发,做着他听不懂的承诺。

  “不会失去的……你的……”

 

-TBC-

 

四、封棋

 

  奥尔加很快收敛了情绪,沉声问道:“维奥拉人呢?你没把她抓回来?”

  依娜不卑不亢:“属下无能。”

  “好了,”索菲出来结束了话题,“就算她回来了,你又能怎么样?维奥拉可是直属于弗兰兹少爷的,找不到证据,你也不能随便处置她。”

  “找不到证据……好一个找不到证据。”奥尔加有点失控,丝毫没了平日里和气微笑的气场,“找不到证据,你就确定是她?兴许只是你自己办事失误呢?”

  索菲做了个“请”的手势:“要是愿意协助我,我就能把事情查清。相信与否,还请卫队长自行定夺。只是……”她故意停了停,微笑道:“不要让私人感情影响了判断才好。”

  维奥拉是谁?

  维奥拉是与奥尔加同一届进入的伽斯堡。那年初出茅庐的她们一起训练,形影相伴,是比血缘还要亲密的姐妹。即使奥尔加当上了卫队长,维奥拉成为了禁卫军,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少,这份感情却一直埋在奥尔加心底,未曾改变。

  索菲知道,以维奥拉的忠诚来说,私通外敌这种事根本不可能,与维奥拉情同手足如奥尔加更不可能猜不到这一点。

  奥尔加只是刻意忽略了那个无法接受的事实而已。维奥拉所唯一效忠的弗兰兹……才是内鬼的事实。

  索菲没有提醒她。

  索菲迫切需要奥尔加的力量来牵制维奥拉,这样不方便出门的弗兰兹也难有大动作,她可以赢得一些喘息的时间去稳固权力,再与弗兰兹抗衡。这样的节骨眼,绝不能让奥尔加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弗兰兹背后的托德,是万万不能轻易去动的角色,而弗兰兹作为维持伽斯秩序的“王”也不能轻易舍弃。

 规则与私情,占据天秤的两端。

  奥尔加的眼神逐渐阴冷下来。

  让奥尔加将昔日的姐妹当做替死鬼,赌的是伽斯的法则在她心中的地位,索菲胜券在握。

  伊丽莎白……承诺给你的自由的世界,我一定会拼尽全力达成。

-

“呼……”

  安妮克在站岗,止不住地叹气。

  居然被依娜看见了……自己和伊丽莎白交好的事。虽然依娜看起来没有告密的打算,但既然有一个人知道,就代表也会有其他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为什么……不让伊丽莎白小姐出去呢?”安妮克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嗯?大概是因为伊丽莎白小姐太光明磊落的原因吧?”

  安妮克吓了一跳,眼前是放大的希尔维奥的脸。

  “嗯……咦,这样。光明磊落的不好吗?”安妮克后退,舌头有点打结。这个后辈总是在城堡里乱转,神出鬼没程度都快赶上依娜了。

  希尔维奥没有一点刚才吓到了人家的自觉,她靠在墙边,装得一脸严肃:“当然好了!可是啊,外面有那么多算计伊丽莎白小姐的人,伊丽莎白小姐去外面不是太危险了吗?”

  “话是这样说……”安妮克走过去和希尔维奥并肩靠在墙上。她望着城堡的穹顶,半弧形的设计就像一个鸟笼:“但是,无论怎么想,还是被关在这里更恐怖一点。”

  “别不开心啦!”希尔维奥笑得灿烂,“说不定伊丽莎白小姐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不可能,伊丽莎白小姐向往的是外面的世界。”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经常让我放她出……”

  话说了一半,安妮克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希尔维奥就差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摇啊摇了。她带有几分调皮地笑着对安妮克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安妮克惶恐的心情听到这句话后平缓了下来。希尔维奥确实也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这让安妮克放心不少。

  但安妮克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她问希尔维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看见伊丽莎白小姐进了你的宿舍。”希尔维奥如实答道。

  果然,已经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了。安妮克苦恼地扯了扯衣角,低下头去。

  “呐,你说,伊丽莎白小姐是爱着弗兰兹少爷的吗?”希尔维奥忽然说。

  安妮克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不通希尔维奥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虽然弗兰兹对伊丽莎白总是不冷不热,但伊丽莎白说,她是自愿成为弗兰兹的未婚妻的。安妮克觉得,若不是伊丽莎白也深爱着弗兰兹,以伊丽莎白的性子,被囚禁在这里肯定早就疯掉了。于是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他们一定深爱着对方。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啊……我有时候也会看见弗兰兹少爷和伊丽莎白小姐在一起。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他们……貌合神离。”

-

 伊丽莎白眼皮跳了一下,玻璃杯从手中滑落。

 轻轻的摇了摇头,伊丽莎白打算按铃让仆人清扫的手停下来,转而一片片将碎片捡起,小心地包在手帕里。那些捡不起来的细小碎屑隐匿在浅咖色的地毯中,一闪一闪的像是洒在咖啡上的砂糖。

  “维奥拉。”做完这些工作后,伊丽莎白道。

  窗台上传来动静。维奥拉以遮阳板为踏板,纵身一跃,准确地落在了伊丽莎白刚才打碎玻璃的地毯上。

  “伊丽莎白。”维奥拉答。

  维奥拉和索菲一样有着银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和索菲较浅的颜色不同,色泽更重更灰的发色和瞳色让维奥拉看起来冰冷而难以接近。事实也的确如此。长久跟随弗兰兹,维奥拉已经能够将情绪藏得滴水不漏,除了弗兰兹,恐怕没人见过她面瘫以外的表情。

  按理说,囚禁自己的人的手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闯进房间,一般人都会充满敌意的防备他吧?但是伊丽莎白自动忽略了维奥拉的特殊,像招呼老友一样淡然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匆忙?”

  “被跟踪了,”维奥拉冷冰冰地回答,“所以先回来。”

  “是索菲吗?”

  “是。”

  “索菲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她有没有为难你?”

  “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是偷偷过来的。”

  伊丽莎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去和索菲说,她不会怀疑的。”

  维奥拉看着伊丽莎白,欲言又止。

  “你帮助索菲掌控大权想要逃出城堡,又暗中掩护弗兰兹少爷向“幽冥之帝”求援……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

  沉默了许久,伊丽莎白说:“我说过的——我不会只依赖索菲的力量。”

  “你会让索菲左右为难。”

  伊丽莎白垂下眼帘:“不会很久的……就快结束了。”

  如果索菲夺得了伽斯的大权,她就会永远被禁锢在这城堡里。但是,我和索菲的承诺,是双向的。

  两个人的……自由的世界。

  送走了维奥拉,伊丽莎白把手帕包裹着的玻璃碎片撒回地上,召唤了下人过来清扫。

 

-TBC-

 

【下面是被废弃的片段】

-

  等待了一会没见回话,弗兰兹意识到托德在走神,他犹豫再三,还是上去拍了拍托德的肩膀。

  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了熟悉的怀抱。

  像许多夜晚所做过的那样,托德把弗兰兹按倒,亲吻弗兰兹奶白色的头发,禁锢住了弗兰兹反抗的动作。

  托德捏住弗兰兹的下巴,锁住他躲闪的目光,让弗兰兹无处可逃。那双从不显露情绪的眼中,跃动着让弗兰兹瞬间心悸的狂热。

  鬼使神差地,身体自觉回应了这份狂热。已经预见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弗兰兹在托德把头埋在自己肩窝时闭上了眼睛。他痛苦的想到了伊丽莎白,即使这样的事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负罪感还是快要将他淹没。而令他恐惧的是,他竟然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近乎羞辱的温柔。

  “别……”

  托德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进行下一步。

  弗兰兹颤抖的声音饱含挣扎和恐惧。

  “求你……别碰我。”

  我怕我会迷醉于你的温暖,怕我会误会你的真意,怕我……会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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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次跟踪失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索菲因为“幽冥之帝”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将一部分事务交给弗兰兹处理。

  明明知道这件事是弗兰兹一手安排的,却因为不能坐视伽斯崩溃,而让弗兰兹渐渐接触到了自己一手掌握的大权。

  索菲的心情从没有这么糟糕过。

  这样下去,伊丽莎白……

  正想着,奥尔加没有任何预兆的推门进来了。

  自从确定了维奥拉是内鬼,奥尔加的脸色就没好过。私通其他势力不说,谋划的还是要毁掉伽斯的事情,这对以伽斯为法则的奥尔加来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可惜奥尔加再怎么抓心挠肺地要惩治维奥拉,维奥拉毕竟是弗兰兹贴身的近卫骑士,奥尔加一点办法也没有。

  索菲正巧情绪也不好,也不等奥尔加主动开口了:“什么事?”

  奥尔加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索菲当没看见。

  “依娜人呢?”奥尔加问。

  “我没有给她布置任务,她怎么了?”

  “我刚才巡视过伊丽莎白小姐的房间,看到伊丽莎白小姐跑下楼。想去问的时候被依娜拦住了。”

  “她说了什么?”索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说内鬼不止维奥拉一个。”

  应该说,内鬼根本就不是维奥拉,至少不是维奥拉本人。索菲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有些不满一向服从指挥的依娜怎么会这么口无遮拦,但她随即又注意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伊丽莎白……小姐呢?”

  奥尔加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弗兰兹少爷在楼下,应该不用担心吧。”

  索菲感觉有点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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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丽莎白小心地走近,观察着弗兰兹红色眼眸中的情绪。

  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他了?又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冷漠之外的表情了?

  弗兰兹看着伊丽莎白从楼梯上下来,明明打算装作无视她,再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她却走了过来。

  伊丽莎白迈着优雅的步子,却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安和犹豫。

  “弗兰兹……”伊丽莎白柔柔的声音响起。

  自囚禁以来,伊丽莎白和自己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熟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时,弗兰兹以为他会控制不住地回应她。

  但是,并没有。

  弗兰兹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伊丽莎白站在他面前,抬手,迟疑地抚上了他的脸。

  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来。

  弗兰兹被吓了一跳,他慌忙在心底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触碰伊丽莎白而生疏了两人的气息。

  然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越发地鲜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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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兹按下终端的结束通话按钮,删除了通话记录。维奥拉刚好推门进来,向他汇报刚才委托的事:“弗兰兹少爷,我在房间没有找到伊丽莎白小姐。”

  “她没事的,你坐下。”弗兰兹放下终端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维奥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维奥拉和索菲一样有着银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和索菲较浅的颜色不同,色泽更重更灰的发色和瞳色让维奥拉看起来冰冷而难以接近。

  弗兰兹抚摸着无名指的订婚戒指,刻意伪装的冰冷掩不住眼里盛满的微笑:“索菲现在忙着呢,她就算要惩罚伊莎,也不是这个时候。”

  维奥拉张了张嘴,平淡地问:“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现在整个家族、还有伊莎,都在她手上,”弗兰兹顿了顿,笑意阴冷下来,“我别无选择。”

  维奥拉没再继续下去。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直到弗兰兹终端机的提示音响起才打破了沉默。弗兰兹看着终端机上传来的讯息,按下删除键。

  自信的笑容又回到弗兰兹脸上:“出发吧,去解决这次“幽冥之帝”的问题。索菲代理这个家族已经够久了。”

  维奥拉默默地跟上不再劝阻他。维奥拉知道弗兰兹计划的危险性,弗兰兹自己也知道。终端机那一头的人,稍微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周全,不仅是弗兰兹、索菲、伊丽莎白,整个伽斯家族都会毁于一旦。

那个男人,太过危险。

  但,就像弗兰兹为了伊丽莎白可以不顾一切,维奥拉也做好了在弗兰兹需要的时候奉献一切的准备。就如刚进入城堡的那天,弗兰兹远远地看着伊丽莎白,米白色的发尾钻进衣领,俊美的脸上分明是柔情的笑,清秀挺拔的身姿在暖阳下却透着冰冷的落寞和无奈,一下就夺走了维奥拉所有的视线。

维奥拉宣誓效忠于弗兰兹,为了他为别人而展露的笑容,为了他为别人而施展的手段,为了他为别人而起伏的心绪,为了他——偶尔也为自己表现的温柔,维奥拉甘之如饴。她是弗兰兹最忠诚的骑士,只要是弗兰兹希望的事情她都能做到,只要有弗兰兹在便无所不能。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需要这幅身躯的时候。亲爱的弗兰兹,我会为你从容赴死。

我倾尽一切效忠的唯一。

 

-TBC

=。=既然已经弃了……有人反应弗兰兹的性格太弱,我来补完大纲过把瘾【

 弗兰兹对家族的感情远不如对伊丽莎白,所以他之前一直对索菲所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某天弗兰兹看见了伊丽莎白外出,让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失去伊丽莎白,他不得不采取行动。但是索菲架空家族太久,弗兰兹不得不求助于托德。弗兰兹心里很清楚托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示弱,为了寻得托德的帮助放下尊严,这一切都只为了伊丽莎白。

  意想不到的是托德居然提出了奇怪的要求。(其实就是啪啪啪,他们已经啪啪啪过了我影射过了【你)在与托德的相处中,弗兰兹借由托德的一举一动,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他对伊丽莎白的感情变得模糊,转而逐渐依赖托德。

  时机成熟,弗兰兹闪击索菲。托德意识到这都是弗兰兹的力量,自己其实才是他的棋子。托德不甘心,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能让弗兰兹如此牵挂,他与自己朝夕相处与她交集甚少,她还是能让弗兰兹毅然回到伽斯。

  托德邀请伊丽莎白到飞艇上,交谈中,伊丽莎白坦白她并不喜欢弗兰兹,弗兰兹对她也不过是许久以前的执念,那不能算是爱情。伊丽莎白把与弗兰兹订婚的戒指交给了托德,自己乘坐救生飞艇离开了。

  不知情的索菲以为是弗兰兹绑走了伊丽莎白,纵使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索菲还是去质问弗兰兹。两人一同找到了托德,伊丽莎白却已经不见,只有托德持有着伊丽莎白的戒指。

  索菲精神不支晕过去,弗兰兹想去开救生飞艇,被托德拉住。

-

  索菲醒来后,托德对她解释事情缘由。

“我知道……你不会为难她的。我只是太累了。”索菲轻松的笑笑,“大概是太放松了吧。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我该去找伊丽莎白了。”索菲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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