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phobia

【银河般的脑洞】隔着玻璃，可以吗？（正剧借梗架空PT×AT

你绝对不想知道我是以怎样丧心病狂的状态在码这篇文的！还有二转和一转同一学校什么的……对我这种看脸分年龄的人来说，这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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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搭建的舞台上，随着音乐渐淡，舞台的一边走出来一位少年。他有着显眼的白色短发，半闭半睁的瑰色眼睛盛满悲伤和犹豫，朴素的渔夫装也掩盖不了他修长匀称的身材所展现的魅力。
　　灯光亮起，布景板上画的是喧闹的街市，从舞台的另一边走出来一位少女。她同样白色的比少年略长的短发，同样瑰色的双眸闪烁的是难掩的兴奋，巴伐利亚的公主裙穿在她身上华美又可爱。

　　“请问——”少女轻轻开口，“你为什么而悲伤呢？”

　　少年回答：“我想到那银河的彼岸去，但没有一艘船能够到达。”

　　少女说：“那么，你此刻便可以不用再悲伤了。”

　　少年疑惑的抬起头注视她，少女也一步步的走近，到了与少年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噗”
　　AT的额头跳起青筋，全然不顾裙子的累赘直接把穿着渔夫装的PT摁倒了地上：

　　“这是第几次了啊？！到底是不是你选的剧本啊？！笑场闹哪样啊？！虽然老子只是临时替演你也给我认真一点！”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哈哈哈，AT你刚才的表情真是傻逼到爆——”

　　“谁叫你选的这傻逼剧本！况且如果不是EM说女主角生病！PT没有女主角拍不出感觉！“哪怕是穿个裙子上去给他扯一下不用演戏”！我一个负、责、道、具的至于穿着这傻逼的衣服和你对这傻逼的戏么！！”

　　RS摸摸心口说你们别一口一个傻逼这剧本还不错的。

　　TT冒出来：“你们还拍吗？IS打电话催我了。”

　　EM捂住眼睛：去吧去吧我们会处理好的。TT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一溜烟的没影儿了，EM继续搬板凳看地上男女主角打架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一梗又一梗，直到PT和AT打累了骂累了躺在地上喘气EM才站起来宣布：“今天就到这里。”

　　话剧社为了春日祭典而特别编排的这部戏叫《银河彼端》。剧本讲述了男主角打败乌贼王得到国王的大船，并如愿以偿地到达银河彼岸的故事。男主角的扮演者自然是PT，而女主角CBS，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由只是来研究改进道具的AT暂时代替。

　　为什么要找AT而不找其他女生来替呢？PT听到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温柔一笑45°侧过头去看了看一旁正在整理自己亲自挑选的裙子戏服的AT——嘘，这其中的原因可不能让AT知道。

　　顺便一说，刚才你看见的是幻觉。

　　AT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总之老子不演了，爱找谁替找谁替！”

　　EM求助地看向PT，却发现他老早跑的没影了。

　　全市第一私立E高，拥有最先进的教学资源和最富创造力的学生们。一进大门沿着林荫道慢慢走，一路便可以看见复古的教学楼、崭新的实验楼，宽阔的足球场和体育馆，绕过综合楼还能看见食堂和宿舍。眼下春日祭典就要举行，学校整体的氛围也比平时要热闹。

　　走读生之一TT今天来了个大早，踏进教室时不意外地看见走读生之二IS准备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PT的头发。

　　“IS，早。”TT说。

　　听到TT叫他，IS马上黏上来：“AT今天脸色不太好啊，今早路过他们班的时候那个脸黑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嗯。”TT一脸天然，“为什么？”

　　IS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我怎么知道，你们不都是话剧社的吗。”

　　“昨天排戏一切正常。”TT说。

　　IS疑惑地正想发问，班主任GA慢悠悠地走上了讲台，一个粉笔头精准地把还在睡梦中的PT打醒。

　　PT是钉子户型角色。哪怕他长了一张帅气的脸，哪怕他和班上任何一个同学都能混得情同兄弟，哪怕他成绩名列前茅，哪怕他德智体美劳均衡发展但就总引得老师大发雷霆怎么看怎么比隔壁班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AT要差那么一大截，原因就在于他一本道的脑回路和欠揍的嘴。

　　比如现在，被扰了美梦的PT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哪个不要命的……”

　　台上GA笑眯眯：“PT，出去清醒一下。”

　　不意外的被请出了教室，PT念念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课桌就起身往门外走去。可能不知道的会说PT真是好学啊都舍不得离开课桌，其实他只是困想趴桌子睡觉没别的。

　　正在PT靠在走廊墙上，心里疯狂滋生跑回宿舍补觉的想法时，隔壁班的教室门咔嚓一声响，好学生AT也被老师请出来罚站。

　　情敌相见【并没有，分外眼红。

　　AT愣了一下，选了个离PT相对较远的位置站定准备看书。

　　PT咧开嘴露出贱笑：“我要如何才能到达银河的彼岸呢？”

　　还没看清AT的反应，AT手上的地理书“刷拉”一下像刀子一样向PT飞来。AT用整个走廊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依据河流的地转偏向力，你的尸体几亿年就能飘到银河对岸了——！”

　　EM坐在教室里捂嘴偷笑，学霸不愧是学霸。

　　前面提到过，和PT长着同一张脸的AT。学习好、有礼貌、温柔帅气，爱好是学术的机械改装和调整，除了发型杀马特以外无可挑剔，堪称新时代四有青年。

　　但是PT告诉你，那都是假象，自从跟随哥哥搬到这座城市来，和AT相处的两年中PT已经完全摸清楚了这位好学生的性子了。学习好长得帅就整个一高冷，有礼貌是因为不屑与你熟络，温柔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情商低到一个极值点还毒舌嘴欠不亚于自己，只能感叹他简直天生一演员料子。

　　你问为什么了解的这么详细？因为他每次发难受苦的都是自己啊！

　　PT继续悠悠地说：“那么，公主可愿和我一同欣赏这银河的美景？”

　　AT笑：“我送你一程。”

　　“不胜荣幸。”

　　“客气客气，不亲自确认一下我也不放心。”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你们两个！调情给我小声点！”

　　AT的班主任BH看AT太可怜叫他回来上课，而GA表示不疼不痒，继续让PT罚站。

　　事后AT才想起来，他又没有指名道姓我为什么要接他的话啊？！

　　总之话剧社的活动在CBS病好之前是没办法进行了。
　　其实PT和AT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恶劣。由于两家的哥哥十分要好，PT和AT当然也像亲兄弟一样，除了马子以外，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斗嘴不过是家常便饭。

　　由于IS在最后一节历史课睡着了并且没有人（在TT的眼神下敢）叫醒他，午休快要结束时，IS才跑过来向同样趴桌子睡到现在的PT提出用餐邀请。

　　“我拒绝。”PT说。

　　“反正顺路吗你不要这么别扭！”IS拍桌子。

　　PT用余光瞄了一眼TT，义正词严地拒绝：“我去找AT。”

　　本来是要一个人去饭堂的，不巧在路过操场时看见了AT。AT刚睡醒的样子，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伸懒腰。

　　怀着某种目的的，PT从后面接近AT想看他被惊吓的样子，不想在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被AT察觉到了：“吃饱了就过来坐着。”。

　　PT只好呲着牙在AT旁边坐下，侧身去撩AT后脑勺的头发。

　　AT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暧昧，摇摇头甩开了PT的手顺带给他一白眼：“你干什么？”

　　“你后面长眼睛了吗？”PT说。

　　“……白痴。”

　　“喂喂，我还饿着呢你怎么能语言攻击我。”

　　“谁叫你不吃饭在这乱晃。”

　　“是你叫我来这里坐着的吧？”

　　 “……”

　　好累。AT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上跑步的学生，状似大度地一挥手：“那你打了饭再来。”

　　PT应了一声，站起来往食堂走去。

　　食堂的饭菜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至少对于PT这种从不挑吃的人来说还算丰盛（比起自家老哥做的来说），打好了饭菜之后再回到操场边，AT还坐在那里看操场。

　　PT端着食堂的一次性饭盒在他旁边坐下。温暖的阳光洒在AT白色的头发上，黄铜的发箍反射着金色的光芒，未被遮住的另一只眼睛似乎在看操场，但含着某种心事的表情怎么看都像在发呆。

　　这个表情……感觉像个暗恋中的小姑娘一样。

　　于是PT说：“目不转睛地在看哪家姑娘？”

　　居然没有反应。

　　PT又说：“你这种不会与人交往的人肯定是追不到的。”

　　还是没反应。

　　“趁早放弃好好读书吧，说不定会有主动告白的妹子呢。”

　　“看你这小脸绝对没问题的。”

　　“实在舍不得哥们也可以帮你一下。”

　　“你去和你哥学做菜哄哄她？”

　　“……我在听，吵死了PT。”AT想掐PT的脖子，PT马上低下头去吃起了饭。

　　AT叹了口气，站起来：“你中午不睡觉么？”

　　“我下午上课睡。”PT回答，想起AT刚才的表情，PT有点不甘心：“说回来，你觉得我出的招怎样？妹子会喜欢不？”

　　“……快打铃了呢。”AT站在PT面前，逆着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个笑容落在PT眼里，可以直译为不怀好意。

　　然后AT一脚踢翻了PT的饭盒。

　　“我靠你干什么！”堪堪松手躲开了扑面而来的饭盒，避免了变成人肉盖饭的PT愤怒地抓住AT，AT转身就跑。

　　“你来追我呀——！”AT一边跑一边转身对PT喊。

　　抓到你就死定了！

　　两人不顾操场上众人的侧目跑了五六圈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PT现在趴在桌子上濒临饿死状态。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先作死的PT一边在腹诽AT一边试图让自己睡着，但是下课时段教室的吵闹让人完全没法静下心来。

　　肚子好饿……快点睡着吧……睡着了说不定会跑到女巫的糖果屋去……好像有很多巧克力的样子……

　　一片阴影投在PT上方。

　　PT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每次在有危险的时候都特别的准，PT的身体告诉他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但PT还是靠着顽强的意志战胜了身体的控制，抬头看见AT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他课桌前，手上还拿着个盒子状的东西。

　　两人僵持了5分钟，AT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你怎么又趴下了昨晚打鬼去了啊？”

　　AT在心里捂脸：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这是谁——害——的啊？”PT强打精神。

　　EM听到这句话，脑洞开始止不住了。怪不得PT今天下午也没什么精神呢原来是AT昨晚上过度了吗，没想到好好学生似的AT居然可以攻下PT这个流氓攻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虽然我是坚定的PTAT党但现在看来ATPT似乎也不错的样子……不对我要有节操！我要坚信这只是个误会！这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AT干笑了两声，把手上的盒子放到PT面前。

　　“抱歉。给你这个……不要生气了。”

　　为表道歉的可信度AT拿出了一个饭盒，里面满当当的装着PT爱吃的菜。

　　EM看到了饭盒，脑洞开始扩大。真是体贴啊AT君居然亲手做了便当让PT补充体力不愧是新时代好小攻……不对我要有节操！

　　仿佛冒着小当家式光芒的饭菜简直就像女朋友的爱心便当一样美好。PT瞬间来了精神，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时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你……没下毒吧？”

　　AT脸黑下来：“不吃我拿走了。”

　　PT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

　　片刻之后趴在洗手池边一边呕吐一边漱口的PT在心里把AT咒了千万遍。恰巧从厕所里走出来的IS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飞一般地逃走了，隔天据EM说PT怀孕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班。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EM，说好的节操呢……

　　本来说着不演了的AT在PT以饭盒事件相逼之下还是来到了话剧社的活动室。

　　“那么，今天第二场。”RS像模像样的拿起了剧本开始指挥。

　　TT问他：“EM呢？”

　　RS：“EM今天失血过多请假。”

　　今天出场角色：国王CN，侍从IP，乌贼DC，渔夫PT，公主C……AT

　　AT剜了PT一眼，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

　　灯光亮起，少年对王座上穿着华丽的国王单膝跪下。

　　“国王，听闻您正在悬赏乌贼大王的血液，卑民愿为你将它拿来。”

　　国王注意到了少年身上不符合身份的挂饰：“你脖子上的挂坠，是公主给你的信物吗？”

　　少年应答：“是的，国王陛下。”

　　“是吗……你便是公主所说的那个人。你很有胆识，年轻人。”

　　国王拔下手边的剑走下王座，将剑搭在PT的肩膀上。

　　“乌贼大王凶残暴戾，你若成功，我将许诺你任何我所有的东西；你若失败，则没有人会去救你，你将永远沉眠于海底！”

　　“为了您的赏赐，”PT说，“也为了公主的信任，我愿意赴险。”

　　“那么，”CN扶起PT，把镶着红宝石的剑交到他手中，“你此刻便启程吧。我赐予你这把剑，你将用它斩落乌贼大王，凯旋而归！”

　　少年接下了国王的剑，只身一人去到了乌贼大王的所在处。乌贼大王的身躯像山一样庞大，触手可以激起百米的巨浪，墨汁带有腐蚀的毒素。少年拿着国王赐予的剑，站在船上与乌贼大王搏斗；船被巨浪打翻，少年便踏着乌贼大王的触手冲向头部；触手在浪中翻滚，少年便一跃而上踩住乌贼大王的头。

　　少年与乌贼大王打了不知道多久，在少年体力不支将要倒下的时候，挂坠上散发的光，公主所寄托的思念力量迸发了出来，治愈了少年身上的伤和疲惫，挂坠碎成了粉末。

　　最终，少年打败了乌贼大王，取回了满满一杯蓝色的血液。在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王宫时，公主流下了眼泪，迎接少年回到皇宫，举行庆功宴。

　　“感谢你，年轻人。”国王高举酒杯，“我将把整个国家的财富赐予你！”

　　“感谢您，陛下。”少年鞠躬，道出了他的来由：“您不必把整个国家赐予我。据说您有一条能够渡过任何海域的大船，我想要您的那艘船，来实现我的梦想。”

　　“这是我承诺给你的，决不食言。那艘船现在就是你的了。”

　　说罢，国王将乌贼大王的血液一饮而尽，坐在王位上失去了气息。

　　“感谢你，你所取来的血液，正是将我从永生地狱中拯救出来的至宝。”

　　少年得到了能够到达银河彼端的船。但是，船需要恋爱中少女的血液提炼的宝石作为燃料才能开启，让少年犯了愁。

　　这时，国王的侍者走过来，递给他一颗由鲜血提炼的宝石，并告诉少年，有了这颗宝石的动力，船便足够开到银河的彼端去。

　　少年接过宝石，忍不住好奇的问他：“我并没有和任何少女谈过恋爱，这杯血是谁的呢？”

　　侍从想要拔剑，但还是忍住了。他说：“你还记得公主的吊坠吗？”

　　“记得的。”PT回答，“正是那枚吊坠，在我危急时刻拯救了我。”

　　“那是经过这个国家最伟大魔法师祝福的挂坠，把思念和爱恋注入进去，便能拥有无上的力量。”侍从说。

　　PT愣了半天，随即迟疑地说：“莫非，这颗宝石……”

　　侍从点头：“没错，这是公主大人的血液。”

　　PT惊呆了，各种后悔和痛心一拥而上，让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跪在地上：“我是多么的残忍，让那样美丽的少女为我赴死！”

　　侍从看他痛苦的样子，有些迟疑，还是鞠了一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公主大人葬在你房子的附近，要是悔过的话……至少在她死后，陪在她身边。”

　　“不，正因为这样，我才一定要到银河的彼端去。”

　　侍从生气地提起少年的衣领：“你还不知道悔改吗！你生前让公主大人遭遇了那样的痛苦，在她死后居然连一点补偿都不给她！”

　　少年面不改色地，把宝石举到两人中间。“到银河的彼端去——这才是，这颗宝石蕴含的心愿。”

　　勇敢的少年，勇敢的少女。这个故事将一直传承下去，直到，下一个——能够和公主一起去到银河彼端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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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戏，女主角的戏份这么少没关系吗。”

　　虽然早就演完自己的部分，但为了看接下来的剧情而没有去换衣服的AT在一旁问刚刚赶到的编剧EM。

　　EM捂嘴笑：“本来，少年的理想和信念才是这部戏的主题啊~爱情什么的，只是调味剂而已~”其实我原来编排的是侍从喜欢男主苦于对公主的忠诚不好告白公主死了终于如愿以偿地试探到少年的心愿双双私奔的剧情我会乱说。

　　“只是……调味，这样吗。”AT若有所思。

　　“是啊，理想——我觉得，这才是该穷尽一生去追求的东西，爱情与理想冲突时爱情应该是第二位。爱着有远大理想男人的女人呢，也不要让自己的爱磨灭了所爱男人的血性。与他一同去到梦想的地方，才是最美好的结局不是吗？”EM说。

　　AT看她的眼神有点微妙：“你忽然这么正经我有点不习惯。”而且你原来脑内的东西好像也和这个主题搭不上边，这句话没敢说免得EM说自己开外挂读心。

　　“你这是在逼我说脏话吗AT！”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AT打着哈哈跳过这个话题，“你刚才是去看CBS了吧？她什么时候能上台？”

　　“嗯……这个……”EM笑起来，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虽然短时间内好不了，但是舞台剧的事是不会耽搁的。”

　　听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AT也没有多计较，正巧PT做好了收尾工作走过来了。他穿的是剧中国王赐给他的白色骑士服，精巧的镶边透出一股优雅的气息，AT觉得配他此刻不怀好意的笑容违和度简直要爆掉，于是他说：“这衣服穿得挺人模狗样的。”

　　PT笑容僵了一下：“NM一刻不损我会死吗。”

　　“不知道，没试过。”

　　“现在开始试一下！不是，”PT摸摸额头“差点给你带进去了。你不去换衣服？这么喜欢穿裙子？”

　　“……不损你实在太难了，我认输。”

　　PT继续心情很好地：“那我去换衣服了，你等会。”

　　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你等会”……？

　　PT进了更衣室，其他人也都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道具。AT一个人坐在一旁没事做，脑子里开始思考刚才的剧本。

　　过了一会，PT换回了平时的衣服，拿着折好的白色衣裤放进了话剧社的衣橱。PT拉住正准备去换衣服的AT。

　　“怎么了？”AT莫名其妙。

　　PT淡然地拉着AT重新坐下，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觉得……公主是幸福的么？”

　　这个问题刚好和自己刚才思考的问题重合起来。AT想了一下回答：“不是。”

　　PT皱眉：“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人奉献一切，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

　　AT笑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和一个小女生一样思考问题了。公主直到最后也没有把爱传达给少年，我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有什么幸福可言。”

　　“至少要说出口，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AT毫不犹豫。

　　PT握着AT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然后又放开。“没事了，你去换衣服吧。”

　　AT在完全没搞清楚PT想表达什么的情况下结束了对话，起身去更衣室。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在干什么的EM对两人喊道：“那我们先走了，等会把门关上就好不用锁，衣橱有锁。”

　　PT抱了抱AT：“我也先走了，等会有事。”

　　AT被抱的愣了愣，推开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今天没吃药，是不是萌萌哒。”

　　“……有事就快滚。”

　　PT飞一般地跑出了活动室。

　　AT进更衣室换衣服，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方才被抱着的感觉。

　　之前的问题，和刚才的拥抱。

　　问问题是犹豫着要和谁告白吧，拥抱自己可能也只是感谢自己给了他答案。但还是止不住地揣测更多，像是对谁告白，告白之后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和那个人，或者是，如果他向自己告白的话……

　　摇摇头，驱散了这种想法。

　　想来自己完全没有立场评价公主的作为，对于这件事自己也是打算保密到底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事情。

　　好烦。

　　揉揉头发，取下发箍把刘海全部撩起来让两只眼睛都清楚地看到更衣室内的事物，然后AT今天第二次地，愣住了。

　　沉默了几秒，AT扶住墙壁打电话给TT：“TT，对，我是AT。帮我个忙，那丫把我裤子拿走了……”

　　舞台演出的时间逼近，话剧社倒空闲下来。

　　赶着春日祭来的就是市里的科技创新大赛，身为优等生且尤其擅长电子机械类工程的AT自然是被老师抓了壮丁。

　　物理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刚好，指导老师在给同组的TT等其他同学做示范。

　　总觉得安静得诡异了。

　　平时做实验时那个在旁边转悠捣乱动手动脚的常驻作死buffPT不在。

　　PT整个都改邪归正了一样，让AT很不习惯。

　　不然下课去找他吧。AT这么想，开始不自觉地走神。见面要用什么方式开场？直接说你不吵我做实验静不下心会不会太欠揍了？

　　“AT！”老师提醒道。

　　AT摆正了姿势示意我在听。

　　在听就有鬼了啊。老师切回正题：“AT，你的资料找齐了吗？”

　　“齐了。关于电路的改进技巧和……我忘在教室了。”

　　老师无奈地说：“你去拿吧。”

　　AT冲出实验室。

　　阳光刺得人有点眩晕。由于教室的隔音效果，开着空调封闭门窗只能隐约听见老师们讲课的声音，混杂着AT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AT从教室里拿了不想回实验室，空调的温度让他有点冷。他故意往PT的班级走去。
　　这节是体育课，但是，没错——PT那家伙翘了课在做白日梦。

　　他晚上去抢银行了吗？

　　PT双手交叠垫着脑袋，脸朝窗的一边睡得正香。AT在窗前站定，一边打量他一边思考着新的捉弄方案。PT长度差点遮住双眼的刘海，被眼皮覆盖的玫红色眼睛，总带着似有似无的坏笑的嘴……

　　AT感觉自己心跳变得有点不正常，以至于PT睁开眼的时候AT第一念头是逃跑。

　　等等，又不是干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既然已经被看到，再逃跑就显得窝囊了。

　　AT站在窗前等着PT开始嘲讽自己（真是太贱了，AT自我吐槽）。PT悠闲地整理发型，挑眉对AT说：“你逃课？”

　　虽然声音因为教室玻璃的隔音显得模糊，但AT还是听到了。AT勾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纯良一点答道：“我是那种人吗？”

　　“你说话大声点。”PT说。

　　你TM开个窗会死啊，在走廊上大声说话是生怕老师不知道你逃课吗？

　　但AT不愧是相处了多年的损友，丝毫没有因为PT这蠢比的行径而生气，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故意把字咬得很夸张，对PT做口型：“你想写检讨吗？”

　　PT脸色变得有点奇怪。AT在想他是不是回忆起了GA以前让他写的2000+不许用第一人称不许用对不起感叹字要够100个声情并茂感人肺腑真情实意地在讲台上朗读的事情。AT那时候刚好也是上课被老师叫去拿器材，路过PT教室听他在那里“他只是一念之差，居然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他错了，他深深地觉得愧对于老师的辛勤教诲，愧对于学校的苦心栽培……”“他决定改过自新，永不再犯……”“他的名字叫做PT……”念得像追悼烈士一样。

　　想到这，AT无意识地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告发你的，我先走了。”

　　PT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正当AT已经走过了PT教室的时候，忽然听到PT在身后敲玻璃，AT只好又走了回去。PT站在窗前，这回轮到他直勾勾地盯着AT看了。AT被盯着有点发毛，正准备发问，PT忽然说：“我们接吻吧。”

　　艹，这是什么状况。

　　AT感觉自己刚才看PT睡觉时的心跳节奏又回来了，顿时有点慌了神，但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你几个意思？”

　　“没关系啊，反正隔着玻璃嘛。你不敢么？”

　　有什么不敢！只是单纯的不想陪你玩这种奇怪又没有意义的游戏而已！况且你居然用这么老掉牙的激将法！以为我会上当吗！偏不吃这套！

　　但事实证明AT怎么看他那个欠揍的笑容都觉得……AT还是很吃这套的。

　　AT握紧了拳头。暗恋对象对你说——我们接吻吧，这个时候还需要犹豫什么呢？就算只是玩笑，期待已久的事情突然降临让AT觉得有点眩晕，他带着几分希望的话脱口而出，口型都忘了做。

　　“——你喜欢我吗？”

　　PT眯了眯眼睛：“大声点。”

　　AT伪装的冷静瞬间崩溃，他脑子一热，就凑近了玻璃，PT也趁机凑上去，吻在了AT嘴唇落下的地方。

　　隔着玻璃，试探的吻。

　　AT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是PT放大的脸，当机的脑子慢慢地恢复了。AT猛地跳开远离玻璃，结果因为撞到了走廊的栏杆发出一声惨叫，资料散了一地。他看着PT一脸又嘲讽又惊喜的表情，飞速地跑开了。

　　卧槽，我都干了什么啊！！！！

　　这边厢，计谋得逞的PT摸着嘴唇在那傻笑。

　　没有温度，没有气息，没有触感。

　　冰冷的，毫无情调可言的吻。
　　像一个玩笑。

　　但是PT知道，这不是玩笑。即使只是看着AT做口型时突然想到的“游戏”，也并不是为了戏弄AT这么简单。

　　这是给我的回答吗，AT？

　　这件事直接的影响到AT整个上午的精神状态。
　　PT的举动，是心血来潮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呢？

　　说不上什么感觉，觉得惊喜又绝望——PT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自己一味的在猜测而已。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那混蛋的事情，AT抿了抿嘴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但是书上的文字似乎也变得歪歪扭扭的，像是那人恶作剧的纸条一样。

　　又是PT，一空闲下来脑子里就冒出PT的脸来。

　　妈的，真的变得像个小女生一样思考问题了。

　　“AT！！”
　　IS的声音成功地把AT从烦躁中拯救出来，他茫然地转头，看见IS在班级门口叫他。

　　AT和他并不熟，但由于经常和TT参与实验而IS又总不定期粘着TT，AT还是认得他的。

　　AT叹了口气走到教室门口，IS张口就来：“你和PT亲过了？”
　　AT刚下去的烦躁感又上来了，他没好气地对IS翻了个白眼答道：“对啊。”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妥补充道，“隔着玻璃而已。”

　　IS睁大了眼睛：“你就这么坦然？”

　　AT瞪了他一眼：“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反正又不是真的亲到了。”

　　“那你那时候跑什么？”

　　AT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噎住好久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AT淡然的表情挂不住了，脸色刷地黑下来就要扑上去掐IS，IS连连后退眼看着逃不掉了才大喊道：“今天话剧社活动让我通知你！”

　　“别转移话题！”AT把IS逼到墙边，伸手撑住墙以防IS逃跑，就差挑起IS的下巴说“给爷笑一个”了，不对……IS见状，急中生智地朝AT身后某个方向大喊：“PT救我！”

　　AT身形一僵，IS趁机逃之夭夭。

　　什么意思啊，不过是个隔着玻璃的吻，居然还到处去宣扬……？！PT你给我等着！

－
　　总算熬到了午休的时间，AT去PT的班级溜达了一圈。

　　“EM，你看见PT了吗？”AT叫住EM。

　　EM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他一下课就跑了。对了，他说等会去操场那个你糊了他一脸饭的地方等他。”

　　AT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看起来比较有礼貌的笑容来：“谢谢……”

　　这更加坚定了AT要痛揍PT一顿的决心。

　　AT慢悠悠地向操场走去。走到操场的观景台上之后AT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是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想揍他的话下课去堵他不就好了，这么想着，AT转身决定回教室养精蓄锐去。

　　偏偏这个时候PT就出现在了观景台边缘。

　　PT招招手示意AT下来，AT下去就想提起PT的衣领——当然就是想想，因为PT已经先开口打断了他：“你昨天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AT伸手就是一拳往PT脸上砸：“管你有什么话要说，先听我说！”

　“你疯了吗！！”PT往后退了几步，AT马上追上来又往他脸上招呼，出手丝毫不留余地，一股今天不让你破相誓不罢休的地步。PT看有些不妙，只好先迎战再说正事。两人就这样在看台边掐架，引来了几个好奇的目光。

　　PT眼疾手快地抓住AT伸过来的手，不巧被看台的楼梯角磕了一下，连带拉着AT一起往后倒了下去。

　　于是在PT看清状况之后，就呈一种PT坐在地上而把AT揽在怀里的喜闻乐见姿势。这下PT乐了，这个姿势简直是绝佳的告白时机啊！！他撑起身子准备说准备已久的开场白，谁料在摆脱束缚的瞬间，坐在他腿上的AT就扑过来把PT直接摁躺在地上。

　　保持着双手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PT的优势，AT露出一个邪魅狷狂（对不起我就顺手）的笑容：“给你一秒钟的时间交代遗言。”

　　“你喜欢我？”PT想都没想。

　　AT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似的，攥起拳头朝PT事到临头还一脸春风得意的笑脸，却不想被PT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AT今天第二次头脑发热：“对啊老子就是喜欢你！仗着老子喜欢你了不起啊！你TM还到处去说！把老子当笑柄吗今天老子就揍死……”

　　PT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抬起另一只手撑住AT的肩膀猛地起身。单手撑地的AT重心不稳，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转眼间就被PT压倒在地上。

　　“你……”

　　PT俯下身吻住了AT准备开口骂人的嘴，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被AT用力一咬，两人触电般地分开。PT的嘴角还挂着血迹：“嘶——你咬我？！”

　　“我才要问你发什么疯呢！看清楚老子是谁！！”

　　PT火气也上来了，压着AT的肩膀：“你希望是谁？！我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别说你一点没猜到！和你说选你代演也是我的主意！那件裙子也是我选的！我给你捣乱打扰你休息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听懂了吗？！”

　　AT一路听下来有点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脑子里充斥着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人群喧哗的声音。胸口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填满了，让AT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想逃，但是被PT压着起不了身，看着PT的脸连力气好像都被抽走。在PT拍了拍他的脸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地趁PT不备扭转了两人的上下关系。

　　“你——好好说话会死？”AT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PT又用力起身把AT压回地上：“说的像我先动手的一样。”

　　两人相视良久，不约而同地笑出来。

　　当时是很淡定，但是事后AT想起来，马上就到操场上跑了十圈让脑子清醒过来。这直接导致AT中暑晕过去，然后在医务室被饿醒。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饭盒，AT沉默了一会。这饭菜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但是谁知道PT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整他，就算让他先吃也难保他不是只做了一部分手脚。

　　AT挂上嘲讽脸：“这招对我是不管用的。”

　　PT就差冲他翻白眼了。他看起来是那么记仇的人吗？虽然被AT这样提起那件事确实无比的想揍他，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PT夹起一小块鸡蛋卷在AT面前晃：“别屁话那么多，吃还是不吃？”

　　AT斩钉截铁地说：“不吃！”

　　PT也不和他啰嗦，鸡蛋卷直接就往自己嘴里送。眼角瞄到AT一瞬间的动摇，PT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继续劝诱：“真的不吃？”

　　AT有些犹豫，把头撇到一边：“不吃。”

　　PT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吃东西，还发出特别大的声响持续影响AT。

　　AT望着窗外，PT在一旁吃东西。

　　AT找手机要听歌，PT在一旁吃东西。 

　　AT想看会书，PT在一旁吃东西。

　　AT想躺下睡觉，PT在一旁吃东西。

　　AT……

　　AT怒了，作势就要掀PT搭在床上的小桌子：“TM的老子说过不吃了你可以走……唔……”

　　AT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思考。PT坐回位子上继续和食物奋斗，AT木讷的咬着唇齿接触间对方舌头推进自己口中的炸虾，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卧槽。

　　PT等AT消化得差不多了，波澜不惊地抬起头：“好吃么？”

　　“好吃NMB——”

　　虽然确实是很好吃但出于某种原因恼羞成怒的AT最终还是把PT扫出了医务室的门。插着口袋在医务室门口转了两圈PT觉得AT此刻一定恨恨地一口一口像咬自己一样咬着自己送进去的饭菜，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连带舔到AT舌头的感觉也变得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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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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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隔着玻璃可以吗？还是你会成为越过玻璃的那个人？”

　　“老子要吐了，AT你不适合这种风格真的。”

　　“啊是吗，我以为你喜欢呢。”

　　“我要是喜欢何苦要你，你老哥不就是这种类型么。”

　　“刚才那句话，我可以说给LP听吗？”

　　“……”

　　咀嚼了半天这句话的含义，PT露出一贯的贱笑：“你这是在吃醋？”

　　“……”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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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立马就来劲了，扯着MM的袖子哭诉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把PT如何破坏自己实验成果如何辜负自己好心如何把自己拐骗上床统统添油加醋说了出来，搞得PT就像个始乱终弃的千古负心汉在一旁干瞪眼有苦说不出。MM看PT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审视到震惊最后到怜悯，抱着还在哭诉的AT让AT贴近自己胸膛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以示理解和安慰，眼神与PT交汇传达的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直以来关照他真是辛苦你了。

　　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辛苦你了。

　　MM有点想抱着AT哭。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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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P此时心里所想的其实是你小子出息啊老子和MM手都还没牵过你和他弟弟就已经只差生孩子了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哥哥的放在眼里虽然好像不关我多大事……

　　他大手一挥：“我没权说你什么你喜欢就行。”

　　“这不是，需要我给你出谋划策么？”PT说。

　　“就你这两手骗骗小孩就算了大人的事少管，去去去写作业。”

　　PT叛逆地翻了LP一白眼：

　　“追不到MM别说你是我哥。”

　　“说什么呢我出手依然是手到擒来……”

　　“等等，我哥和你是恋人关系？”沉默许久的AT终于找到了可以插入的地方，话题直奔LP而去。没等LP回答，PT自觉接：“要是怎么叫他去追呢，当然未满呗。等等……”

　　知道AT对感情迟钝但LP在追MM这么明显的事身为弟弟的他却一副刚知道的样子未免也迟钝过头了吧。

　　“你才知道？”PT严肃地问他。

　　“嗯……”AT抱臂沉思了一会，才接口道：“老哥只是说最近有个傻冒老往实验楼跑，没想到是你哥在追我哥。”

　　LP的心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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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条件允许的话，我也想为你生个孩子呢。”

　　“……AT，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还用说吗？”AT站起来越过桌子压住PT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当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