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phobia

圣骑和十字溜号去森林狩猎时的谈话

压硬盘底的私设段子翻出来怀旧。弃坑N年我还是爱他们！

　　“你是不是还差我一个解释？”

　　十字军把死鹿扔在圣骑士面前。

　　“为什么我不和你在一个小队？”

　　十字坐在一块石头上剥鹿皮，手艺很生疏，在把这块上好的兽皮毁掉之前他停了手，转而剃开死鹿壮实的肌肉准备将它们烤熟。

　　“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十字在鹿皮上擦擦手，发现没有生火的工具，求助地看向圣骑。

　　十字处理死鹿用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圣骑士都抱臂站在树下一言不发。此时他叹了口气，在十字军堆好的草堆旁捡起一颗石子。

　　“你不但没找到黑暗教主，还被强制遣回。”圣骑用权杖末端敲击着火石，道。

　　十字噎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圣骑已经点好火站起来，黑烟从两人交错的视线之间穿过。

　　“你太招摇了，这里可不是家里。”圣骑说，“教廷规矩严，如果不是圣弥耶说的话，你早就被教会除名。”

　　十字自知理亏地送了耸肩，道：“我不想跟他正面冲突——他叫威泽斯。”

　　“你怎么知道？”

　　换圣骑忙着烤肉十字在一旁看了，十字不安地摸了摸连枷柄，道：“直觉。”

　　“别在我面前说直觉。”

　　“……咳，”十字军想起来他答应圣骑士少说脏话。“我跟他同行过，从红色荒地到拉达梅斯，他去了另一个扭曲地带，我跟拉达梅斯的队友汇合。”

　　圣骑士重点多少落在十字军落单这件事上。这家伙就像一条疯狗，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但在以往的任务中十字军从来没有过甩手单干的情况。这次负责的高级牧师圣骑士熟知，是个极度负责的人，连他都对十字军忍无可忍，再过不久估计就会收到有关十字军的批斗信件。

　　如果真如圣徒弥耶所说，十字军是“神宠之人”，多数人能嘲讽地感叹一句女神看脸多过看人品。

　　“你跟那个高级牧师说了什么？”圣骑士问。

　　圣骑士折断几根树枝，用尖锐的一头串上鹿肉，十字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劳作的手，在他抬头时十字军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说我不在意抗命的下场是什么，我只在意你。如果杀了那个黑暗教主能尽快结束任务让我回来见你，那么我会做的。”

　　“……”

　　“兄弟同心，这种说辞无可指摘。高级牧师认为我太危险，取消了我这次随行的资格。”十字军在圣骑士旁边坐下。“他跟我说了一些事，关于他为什么能使用噩梦的力量……我说威泽斯。噩梦，它只是一种毒，仅此而已。连女神都没法幸免的毒，她所造的子民又如何能抵御得了。”

　　“你想说他只是恰好有那种力量，并使用它。”

　　“是的。”

　　“这大概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圣骑算是接受了十字被遣返的理由。黑暗教主不会回到教会，就跟教会不会停止通缉他一个原因。

　　鹿肉快烤熟了，这场家族狩猎活动终于迎来重头戏：甩掉跟随他们的随从，在森林里举行野地烧烤。十字军像是急于摆脱旅途中那些不愉快的事，出来狩猎比呆在家里看那些栅栏般的圣典文字好得多。

　　“我前几天回来复命的时候，”十字军说，“跪在大殿中央，仰头看你站在教皇的右手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父亲去哪了。”

　　十字军大笑：“我在想你可真帅啊我的哥哥。我梦见过这个场景，真的看见你真的在那又是另一码事。”

　　圣骑士听见他夸张的语调只是笑了笑。十字军仿佛听见他在叹气。

　　“你不喜欢这个职位？”

　　“这是无上的光荣。”圣骑士道。

　　肉快焦了，十字军拿下架在最中间的一块，串肉的树枝都被烤得滚烫。“伊科斯特呢？我都没在教会见到他。”

　　雷神伊科斯特是十字军以前在修道院的玩伴，是个玩得起的家伙，闹腾得不行。

　　“你的雷神朋友调去给圣弥耶当了贴身护卫，还有父亲。”

　　“难怪。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去？”

　　“他们想让圣弥耶多学习些教义以外的东西，父亲资历老，更加合适。”

　　圣徒本名是弥耶，不过通常都带头衔称呼他。“圣”头衔第一次赋予生人，这个加冕意义非凡。

　　“我见过“神迹”。”圣骑用树枝挑了挑火堆，它们快熄灭了。“圣弥耶刀枪不入，能使死人复活。”

　　“教会记载的那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很不稳定。”

　　按照教会官方的话来说，圣徒弥耶是教会宣扬的近神者，能够与女神对话的圣人。不过圣弥耶除了经文上讲的那些什么都没接触过，人生阅历白得就跟教堂里摆着的那些雕塑似的，他面前大声吵闹你会为自己的粗鲁羞愧，在他面前骂脏话好像在犯罪。

　　离开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难怪雷神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拜访十字军，他也还没来得及去探望老友。

　　没有放调料的烤肉味道不怎么样，十字军咬了几口就放下了，反正他散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为此还强行连累公务在身的圣骑士陪他浪费时间。系在树背后的马匹开始不安地刨着蹄子，夜幕将至，十字军用随行带的水壶扑灭了火，绕到树后面去牵马。

　　“如果不想在路上遇到野狼，我们最好现在就动身。”十字道。他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你这算不算工作溜号？”

　　“骑士团有换值，我调了假期。”圣骑士拿着十字军递给他的缰绳道，　　“反正也是我自己批。”

　　“刚上任就这么玩可不好。”十字军锤了他肩膀一拳。马儿呼着气像是应景地在笑。十字军却发现圣骑士看起来不像想象中那样热衷于这个头衔。

　　“你不喜欢这个职位？”十字军在马背上又问了一次。圣骑士跨上马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众望所归，荣耀当属于雷米亚特。”

　　交接仪式上负责主持的牧师也是这么说的。其父帕拉丁·雷米亚特的肩章被取下，戴在萨尔兰德·雷米亚特身上，有那么点头衔世袭的味道，“荣耀当属雷米亚特”更是说得八分露骨，让圣骑士萨尔兰德很不喜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胯下的马匹小步平稳地行进，十字军看向与他并肩的圣骑士：“你想出去冒险，或是上战场。但是你被这个职位困在圣殿里了。”

　　圣骑士目不斜视：“又是直觉？”

　　“大概算。谁愿意永远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内？估计只有虔诚到圣弥耶那种程度的人才会心甘情愿。伊科斯特那小子对我说，就算信仰不表露，心底属于女神的声音也会一直存在。我喜欢他的态度。”

　　十字军说得没错，圣骑士不热衷于这个头衔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此。不过无论是冒险还是战场到底都不是轻松的事，思考过后神殿的工作也没那么糟糕。他已经为此付出了这么长久的时间。

　　“你说得对，但不是全部。”圣骑士道，“女神给予我们力量，让我们背负责任，对于我来说到哪都不会变。”

　　十字军踢了踢马肚子让它们走快点，森林里越来越黑了。

　　“那就别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心一点，至少在我面前。”十字军高声道。尽管他知道圣骑士一贯就是这幅滴水不漏的架子。

　　“出去历练一段时间你稍微像样点了，克萨德。别让女神觉得她的宠爱给错了对象。战况紧急时我会请命到前线去，希望到那时候你能站在更高的位置。”圣骑士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对他伸出拳头：“我的弟弟。”

　　十字军咧咧嘴，算是在笑，握拳与那只重新戴上手甲的拳头相撞。

　　“会有那天的。我喜欢为了一样东西拼命的感觉，目前来说那样东西是阿尔泰亚。”

　　“愿她之名长青。”